许梵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,这场突如其来、旷日持久的军演,生生让他们困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泉玉宫里,转眼已是三个多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身旁坐着的猎鹰,手边那杯茶早已凉透,往日里两人谈笑风生的情景不再,此刻皆沉默不语,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、如同山间积雨云般的愁绪。

        猎鹰仔细盘算着日历上的日期,犹豫再三后,终于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几分谨慎的试探:「小梵,算算日子,这场军演······再怎么样也该到尾声了。我们是不是该······重新打算一下?」

        许梵的眉头越锁越紧,声音低沉得被亭外的山风轻易吹散:「哥,你不觉得奇怪吗?从暴雨塌方,到军演封山,这一切······太巧合了。冥冥之中,好像总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,千方百计牵绊我们,阻止我们离开这里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小梵。」猎鹰目光锐利地盯着石桌上雕刻的精美纹路,叹了口气,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:「你是个顶聪明的人,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,又何必再来问我。从暴雨塌方到军演封山,一环套着一环,严丝合缝。你等着看吧,第三环······恐怕很快就要来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话音未落,便被呼啸的山风撕碎在松林发出的涛声里,只剩下两人面前茶盏中的茶汤,因心神不宁而难以平复的细微涟漪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过了几日,午膳时分,许梵正与江之远在临窗的餐桌前用餐,窗外景致宜人,菜肴精致,气氛融洽。

        文棋却一脸惊慌,脚步匆匆地闯入,也顾不得礼数,急声禀报:「公子,不好了!陈先生晨练之后,一直没有回来!我觉得奇怪,刚刚派人去寻,才发现······他不小心跌落山崖了!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口中的「陈先生」正是猎鹰,江之远深邃的眼眸中,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光芒,如同平静湖面下悄然游过的暗流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梵闻言,脸色「唰」地一下变得惨白,手中的象牙筷子「啪嗒」一声掉落在光可鉴人的紫檀木桌面上。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,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哥在哪?快!快带我去!」他急切地吼道,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恐慌,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击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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