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际泛起鱼肚白,微弱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雨幕,他再次惊醒。他动作极其小心地、一点一点从江之远紧密的怀抱中抽离出身,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,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物,利落地穿戴起来。
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简洁、迅速,仿佛窗外那场企图困住他的暴雨,根本无法扰乱他既定的行程和决心。
江之远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已清醒,他随即起身,伸手极为自然地替爱人整理衬衫衣领。他的指尖动作轻柔而细致,带着无限的眷恋。
早餐时,文棋一边恭敬地为江之远布菜,一边望向窗外如同瀑布般倾泻的雨幕,忧心忡忡地开口:「许先生,您今日要下山?我方才看晨间新闻紧急插播,说是雨势过于凶猛,泉玉山部分路段出现了严重的山体塌方······」
许梵眉头微蹙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侥幸心理:「我也看到新闻了。但报道只提及‘部分路段’,泉玉山脉连绵,范围如此之大,或许只是不相干的其他路段受到了影响。我和猎鹰的机票酒店都已定好,行程已规划妥当,还是按计划下山吧。希望······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差,能顺利抵达机场。」
文棋见许梵态度坚决,深知再多言也是无用,便沉默地退到一旁。
一行人用完早餐,文棋安排好的奔驰轿车已等候在宫殿大门外的廊檐下。司机撑着巨大的黑伞,恭敬地立于车旁等候。猎鹰一手紧握着雨伞,另一只手稳健地提着行李箱,小心翼翼地走下被雨水浇得湿滑的青石台阶。他冒着瓢泼大雨,动作麻利地将行李放入后备箱,坐在车里看着许梵神色凝重。
许梵深吸一口带着湿冷雨气的空气,转身望向静坐在廊下轮椅里的江之远。两人四目相对,千言万语都凝结在这无声的凝视之中,复杂难言。
江之远坐在轮椅上,目光死死追随着那道挺拔却无情的背影,就在许梵决绝地转身,即将迈步踏入那倾盆大雨中时,他忽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雨声,带着一种被遗弃般的委屈和脆弱:「就这样走了吗?连······一个告别吻都没有吗?」
这句话如同无形的丝线,瞬间绊住许梵的脚步。他的耳尖顿时泛红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泛起细密的酸胀。
两人的关系在泉玉宫内,虽已是公开的秘密,但在众目睽睽之下,尤其是当着猎鹰和文棋等人的面接吻,仍让他感到极大的窘迫与不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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