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许久,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,眼中翻腾的剧烈情绪才像是潮水般缓缓退去,表面恢复诡异的平静,然而那平静之下,却隐藏着更深、更危险的暗流。
他仰起脸,恰巧舷窗外的天光照射进来,落进他湿润的眼眸里,折射出潋滟的、令人心碎的泪光。
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痛彻心扉后的试探:「如果······如果我们还是朋友······那······你还会······来看我吗?」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,充满卑微的祈求。
许梵心底最坚硬的角落,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他抿了抿唇,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,终于抬眼,与江之远那双盛满了落寞与破碎感的眼眸对视。
他的目光清澈得像最剔透的琉璃,此刻反射出的,是江之远那化不开的浓重落寞、和被无情击碎的一腔深情。
他的声音放得轻缓,却带着一种试图让人信服的坚定:「我发誓,只要有机会,我肯定会回来看你的。」
两人如此说着,那十指交握的手,谁也没有先松开,仿佛那是连接彼此的最后一丝纽带。直到飞机彻底停稳,舱门打开的机械声响起,文棋推着轮椅安静地出现在门口。
「之远······」许梵的叹息消散在舱门开启的噪音里。他一点点、极其缓慢地从江之远那冰凉的指尖,抽回自己的手。每抽离一分,都仿佛能听到某种东西断裂的细微声响。
走出机舱,机场外冰冷的急风、卷着地勤人员对讲机的嘈杂噪音扑面而来。一行人的身影在机场高强度照明灯的照射下,被拉得又细又长,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如同皮影戏中虚幻的角色。
猎鹰高大的身影慵懒地倚在一辆黑色奔驰车头,手中金属打火机开合时发出的清脆响声,显得格外刺耳,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,身上黑色风衣的下摆被疾风吹起,划出凌厉的弧度,与这离别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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