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远静坐在宽大的遮阳伞下,沙滩蒸腾的热意透过轮椅的金属框架,丝丝缕缕地传递到他苍白的小腿肌肤上,带来轻微的灼痛。
然而,真正炙烤着他五脏六腑的,是十步开外那两道几乎交叠在一起的身影——午后的阳光将他们亲昵互动的影子拉得极长,扭曲变形地投射在洁白的沙地上,那阴影仿佛带有生命的藤蔓,长得足以缠绕住他整个余生,将他死死困在这片名为嫉妒的沙滩上,窒息而亡。
贵公子眼神阴郁,如同暴风雨前积聚的浓云,死死盯着许梵为猎鹰涂抹防晒霜时那自然无比的触碰。有一瞬间,他脸上那层温文尔雅的面具几乎崩裂,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,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,如同上好的瓷器即将迸裂前的纹理。
他强迫自己深深吸气,咸湿的海风涌入胸腔,却带着针扎般的刺痛。他努力将那股翻江倒海的不快强行压回心底最阴暗的角落,然而酸涩的醋意却像失控的酵母,在封闭的容器里不断翻滚、发酵、膨胀,几乎要撑破他看似平静的躯壳。
终于,许梵完成了那边的「任务」,小跑着回到江之远身边,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,自然而然地拉起他微凉的手:「之远,阳光这么毒,你的皮肤也太白了,更容易晒伤,我也帮你涂点防晒。」
不等江之远回应,许梵已不由分说地将乳白色的防晒霜挤到自己掌心,然后拉过江之远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将冰凉的膏体涂抹在他的手背上,用指腹轻轻揉搓开来。
江之远的皮肤不仅苍白,而且极为敏感。许梵的手指带着海水的微凉和自身的体温,轻柔地在他异常细腻的手背皮肤上游走,仿佛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、极易受损的珍贵瓷器。他整个人如同被微弱电流击中般,难以自抑地轻颤了一下,心跳骤然失控,擂鼓般撞击着脆弱的胸腔。
很快,那指尖开始沿着他背部嶙峋的脊椎线条缓缓游走,那轻柔的力道,让他瞬间回想起昨夜情动时,这人是用怎样的力度在他背上留下过一道道暧昧的红痕。
江之远感觉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,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。他眼神闪烁,羞赧地避开许梵直视的目光,身体也因为这份亲昵的触碰和内心的悸动而显得有些僵硬。
当许梵的指尖来到他的胸膛,抚摸上他胸前的两点,好不容易才凭借意志力稍稍压下的欲望,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。周围的浪涛声变得忽远忽近,模糊不清,他的呼吸愈发急促,心跳声大得震耳欲聋,仿佛胸腔里囚禁着一只濒死的海鸟,正用尽最后力气撞击着牢笼。
因脑海里不受控制涌现的、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性幻想,他的眼神变得迷离,一层淡淡的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脖颈,宛如沉浸在一场不愿醒来的甜蜜梦境之中,方才因猎鹰而起的强烈不快,竟暂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驱散了几分。
他只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,试图不让这些汹涌的情绪泄露分毫。此刻,他卑微地想着,若能化作许梵心间一粒细沙,哪怕即刻粉身碎骨,他也是甘之如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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