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子,该用药了。」文琴捧着一个小巧的白瓷药碗走近,碗中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重苦涩的气味。
这碗热腾腾、散发着腐败般恶臭气味的药汁,像一面残酷的镜子,映出他这位矜贵公子苍白柔弱、离不开汤药续命的真实面目,让江之远觉得自己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。
一股无名火骤然升起,药碗被他猛地挥手掀翻在沙地上,漆黑的药汁迅速渗入洁白的沙粒,蜿蜒出毒蛇般的痕迹,惊起了几只正在附近觅食的沙蟹。
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手腕上那道已经结痂的细长抓痕——那是许梵意乱情迷时留下的,也只有许梵,才能在他身上和心上,留下如此深刻难以磨灭的痕迹。
恍惚间,他又看见了许梵在他身下绷成一张拉满弓弦的腰线,被情欲染得绯红的眼尾,还有高潮来临时,难耐地咬住银链发出如同小兽般的呜咽。
而现在,那条承载着昨夜激情与亲密的银链,若无其事地贴在猎鹰身边,随浪花起落,闪着冰冷而讥诮的光。
突然,许梵踏着层层海浪,转身朝着沙滩这边挥手喊道:「之远!你别光看着呀!怎么还不去换泳裤?海水可舒服了!快来啊!超级好玩!」
看到许梵那张在阳光下绽放的、毫无阴霾的明媚笑容,江之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,心底的坚冰似乎有瞬间的融化,但他依旧固执地坐在原地没有动弹。
「你和那个姓陈的玩得那么忘我,眼里哪还有我······我才不过去自讨没趣。」他闷闷不乐地坐在轮椅上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嘟囔,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酸涩与怒意。然而,他的目光还是像被磁石吸住一般,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许梵在浪花中跃动的身影,追随着那些被他溅起的、如同碎钻般的水珠。
许梵显然没有听见江之远那细弱蚊蚋的抱怨,他踏浪笑着而来,湿漉漉的头发被他随意地向后甩去,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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