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房子......”我喝下最后一口粥,放下碗,声音干巴巴的,“还没说要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快了。”贺黔也放下碗,抽了张纸擦嘴,动作有点慢,“听说下个月就来量面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量了之后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给笔拆迁款就算,也没多少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后又补充上一句,“没事。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是这种话。“算了”、“没事”、“再说吧”......这些词像一层薄薄的灰,覆盖在所有尖锐的、无解的问题上。我不再问了,问了也没用。他的世界早就被这些具体而微的“生存”填满了,容不下一个十七岁少年那些庞大又空洞的迷茫和心酸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对,拆迁款?贺黔什么时候买下的这套“出租屋”?是前不久,还是刚搬家新家就已经?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敢细想下去,他是不是也舍不得?虽然这里又小又破又老旧,隔音差,有时会滴水,还会听到楼下的野狗的吠声,电动摩的的引擎,大爷大妈拌嘴,男男女女做爱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,贺黔就会帮我捂住耳朵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不可否认的是,从牙牙学语到中学

        ,我和贺黔确确实实这这里生活了十二年之久。那他买下这里,是不是也舍不得那些回忆?是否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回来,躺在那张小床上睡觉?是不是像我之前那样盯着天花板出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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