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磨磨蹭蹭地脱了鞋和外裤,爬到了床的里侧。床板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声。我僵硬地贴着墙躺下,尽量给自己缩点地方。
“你睡床。”贺黔没什么情绪地吩咐,开始解衬衫扣子。
他没再多说,径直走到那张掉漆的老旧沙发边,没管上面的灰,直接坐了下去,身体微微佝偻着。西装革履的他,陷在这个破败的环境里,割裂得让人鼻子发酸。他扯了扯领带,动作有些烦躁。
......这样搞得我刚才哪些小动作像个小丑。
“小翌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特别沉。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,没动。
“有些事,你知道了也好。”他停顿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,“那个家,没什么好惦记的。老头子……眼里只有钱和面子。我们这些子女,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。”
他嗤笑一声,带着浓重的自嘲。
“贺胜男,你今天见了,她最像他。为达目的,什么都干得出来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,“我二姐,贺娇兰。”
提到这个名字时,他的声音很明显地哽了一下,黑暗里,我甚至能听到他呼吸变重了。
二姐…?贺娇兰,贺娇......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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