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我,胸口起伏了两下,那口气吸得深,吐得慢。然后,他什么也没说,伸手,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。
贺黔的手心烫得吓人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但我没挣,由着他拽。这老家伙,平时看着挺唬人,现在这手抖得跟他妈筛糠似的。
他就这么拉着我,一言不发地穿过闹哄哄的饭馆。那些划拳笑骂声都模糊了,只有他手心的温度和紧绷的侧脸线条是真实的,阳光有点刺眼。
就这么牵着我,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。方向是城西,那个我们早就搬离的,破出租屋的方向。
我们现在要去那吗?我心里疑惑,始终没问出口。
那个有温度的大手离开了我的手腕,继而覆上了掌心,我索性摊开手掌,把他的手指拉过来和我的贴在一起,死死握住,十根手指嵌在一起。
我能感觉到贺黔顿了一下,轻轻回握了我。
“陪爸爸散散步,好不好?”他还是那样平静的语调,他知道我不会拒绝,是不是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有太大动容?
愤懑?委屈?羞愧?
此刻的贺黔就像个被人误会打碎花瓶的小孩儿,现在看上去脆弱、易碎,急需大人来安慰,可明明不是自己打碎的,不是自己犯的错,怎么解释也是无用功,只会在童年这份记忆留存至今,而那些真正犯了错的人非但不记得,反而在你提前这件事的时候指着你的鼻子指着你的脸反咬,最后自己反倒落得一身唾沫星子。
而我需要充当好那个安慰贺黔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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