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杰罗接着说,为了确保你明白这一点,我们需要做一次确认。然后房间陷入寂静,弗兰克斯坦抬头望了他一眼,接收他眼神中的指令。他知道自己需要在莱杰罗开口前实现他的意愿,他也一直欣赏他这一点。他躬身站起来,依次解下西服、马甲与臂膀上的袖箍——最后一样耗费了他太多力气和时间,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单手是怎么缚上去的。雪白的衬衫下摆同样被漆黑的箍带扎得很紧,莱杰罗耐心等待。
做完这一切,他跪回原地,跪在一片阴翳之中。
精神力实体化为血红的戒律,从地上攀升。那是一根绳,或是一串鞭,它摆正他的姿势,赋予他疼痛。它缠绕上来的方式与暗魂焰枪类似,弗兰克斯坦惊惧地发抖,但他安慰自己它是不同的,他得放心地把自己全身心交给面前的人。
疼痛在预料中降临。哪怕有了预告,他还是觉得那难以忍受。它是来自于莱杰罗的,这个认知又让他战栗。戒律在他身上贴紧,触及皮肤的一刹那,他听见了冰水滴在火上瞬间被烧灼掉的声音,那是体内按耐不住的黑暗力量,这会想窜出来给威胁到他生命的戒律拼个你死我活。
不——弗兰克斯坦的喉咙发出含混的呻吟,他无法给暗魂焰枪讲道理,它仿佛是潜伏在身体深处的第二个人格,但此时他非常需要它能明白。他希望戒律能把自己捆得紧一些,但是没有发生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莱杰罗在询问他。
“对不起,主人……”
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我不是有意反抗——”
他的声音转了个弯,淹没在痛哼中。戒律力量凝结成的长鞭砸在他的身上,随后是更多,如同火舌舐过,刮去一层皮肉。这是来自大贵族的力量,而他们的契约使莱杰罗对他管束的痛苦是加倍的。他注意到莱杰罗不知何时换上了那件漆黑的礼服,而不是洁白的,他去圣地觐见时穿,审判贵族时穿,处决叛徒时穿,他告诉过他黑色是万物生命的归宿,他会对此保持尊重,此外黑色是染血最不易被察觉的颜色。
弗兰克斯坦迅速切断了向上的注视,说:“我的暗魂焰枪反抗了主人,对不起。”
于是他得到再一轮的鞭打。滚烫的火种头盖脸地浇来,把他的身体扭曲成不同形状。最后,他筋疲力尽地跪在他脚下,从两个膝盖开始失去知觉。汗水与泪水填塞眼眶,他吞下喉头的呜咽,再次回答:“我反抗了主人,对不起。”暗紫色的气焰此时被很好地包裹在戒律中,以及苍白而布满血痕的皮肤之下。他克制住了它在体内本能的抗争,他希望莱杰罗为他骄傲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