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…?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身子莫名停止了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还是很冷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只暖和的大手渐渐变了力度,不再有扇我脸时的用劲,只是轻飘飘地扣在我的脸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无比眷恋那样的温度,但再不敢凑得更紧,只是干巴巴地坐在原地,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那样,听候指令。

        帝伦先生轻轻抚过我面部被打肿的地方,我的眼睛下意识被刺激得一眨,但很快就又不敢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从来没有被这般温柔地触碰过,他像当初替我擦去脸上的灰时那样,替我拭去脸上还在无声流着的眼泪,大拇指轻轻地按着我的皮,划上划下,直到再一次划上时,我看见那双略带哀伤的眼睛忽然一顿,然后勾进我湿润的眼尾,往下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先生轻轻摩挲着我的眼尾,叹了口气,直到我终于想起,那是几天前的手术中,那块细小的黑点印上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疼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声沉着的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子,我不该打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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