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重诲低声道:「就这样放他们走?」
李嗣源道:「长安之事重要,此刻不宜结怨,徒增纷扰。」
孙鹤临走前,忍不住回首瞥了冯道一眼,见他脸sE苍白、身骨瘦弱,并不像绝世高人,实在想不透自己怎会栽在这少年手里,不禁摇头叹气:「此子当真稀奇。」
其实冯道心中也甚惊奇:「就算《易经》写了许多卦象,这老头如何能将天降雷雨的时刻算得如此JiNg准?」
众军兵见孙鹤携着刘守光落荒而逃,都哈哈大笑:「这军师也没什麽了不起,江湖骗子罢了!」
却不知孙鹤如此失态,不仅仅是魏州Y谋被一个陌生少年揭破而已,更因这少年无意间戳中他心底最大的秘密,令他深深感觉到少年绝不是凭空而降,两人如此相遇,必有某种机缘,自己似乎注定是输的一方,一种被少年取代的恐惧涌上心头,才令他失魂落魄。
此刻的冯道全然不知孙鹤心中的恐惧,更想不到那秘密竟会牵动自己一生,甚至是影响了五代十国的消长!
孙鹤、刘守光回到小艇上,见李嗣源的大船开走,终於松了一口气,颓然坐倒。
刘守光拍着x口喘气道:「这趟真是有惊无险!任凭臭小子说得天花乱坠,李嗣源还是上了当,答应联军!」
孙鹤道:「李克用和朱全忠双雄相争已久,就算我们不煽风点火,这一战迟早也是会打起来,重点是时机,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任一方想并吞幽州前,令双方大打一场,削弱他们的实力。这时机才是最关键的,可天下有多少人能明白?」幽幽一叹,叹息中充满着先知的骄傲。
刘守光得意笑道:「先生神机妙算,还怕掌握不了最佳时机?如今只等着他们鹬蚌相争,我们渔翁得利了!」想到方才受辱,又恨声道:「朱全忠受创、李克用兵败身Si,是最好的结果,再不然李克用兵败逃回,一怒之下,斩了李嗣源,也可替我出一口恶气!」
孙鹤沉Y道:「魏州一战被小子搅了局,再不是那麽容易,河东军必有防范,咱们得另谋对策。」不知为何,一想起冯道,心中就感到不安,不禁暗叹:「一个r臭未乾、奄奄一息的小子,我又何必在意?或许是我多心了!」
刘守光问道:「先生的意思是……」
孙鹤道:「李嗣源明知有诡,还答应联军,是因为他知道李克用绝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杀朱全忠的机会,但河东军行动必会更加谨慎,不会直进魏州,我再重新算算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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