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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很早就知道:笑,是给别人看的;坚定,是自己吞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第一次动手,不是为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镇外河堤崩了一角,夜又黑得不像话,水涨得凶。几个孩子被绊在石缝里,哭声一阵又一阵地钻进耳里。大人们忙着搬沙包,谁也没空分出一双手。白霜璃踩着水走过去,把一根破竹竿塞进石缝,让孩子先抱住竿,再一个个拽出来。水里暗流乱撞,她x口像被人拽着往下拖,脚踝一扭,险些整个人栽入水。她咬牙,笑着说:「别怕,看我。」她笑着把人拖上岸,笑着把最後一个娃从她身上扒下来,自己却因力气使尽,背一软,膝盖朝石上磕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恰逢玄曦宗一位长老路过。老人撩袍往前,两指一扣,便把她人提了起来。看她脸上还是笑,一半是从小练就的,一半是怕旁人怕,老人就把手背在身後,慢慢道:「你愿不愿意跟我上山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上山?」白霜璃眨眼,脸上还滴着河水,「上山……做什麽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学一套能守的法子。」老人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怔了怔。守,这个字像落在她心上,落了一声闷响。她没问多少,只把Sh答答的发往後抹了抹,笑起来:「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入宗那年,她八岁。

        玄曦宗的山高,云把松的顶翻成一层层浪。外门的师兄师姐们带她走过练武场,走过定心堂。每一处石砖上都刻满了人留下的脚印,或深或浅。她看着那些印,忽然就觉得自己脚底空空的,好像还没真正站稳过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家很快知道新来的白师妹灵动、Ai闹。她偷过云泽的馒头,又在被捉住时递上一个更大的馒头;她背过十二本药经,第二天就把药房翻得一地乱,笑嘻嘻地认错;她会在练武场结束後把扇子一甩,对着满场的大汗说:「好热啊,谁要霜璃给你们扇风呀?」然後扇得谁都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走快剑之路,轻,巧,像她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当长老问她想走哪一法哪一脉,她立刻指向了最沉的那一卷——YyAn太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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