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涵推门时,哥哥正倚在半开的窗边抽烟,月光照在他脸上,微风吹动他耳旁的碎发,他把烟吐进月边的云里。
程涵小心翼翼地把哥哥的手机放在桌上。“哥……”他开了口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他低着头,用手死死攥着衣角,将那块柔软的布料揉得皱巴巴的,也没能再说出一个字。
程旸用余光瞥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弟弟,又去看窗外隐在云里的月亮。对于母亲的态度,他没有生气,也谈不上伤心,最多有点失落,只是这份失落也早就在年复一年间的忽视中被消磨得不剩几分。
只是此刻看到弟弟,他的心又狠狠抽动了一下。
“教你的规矩又忘了?”他转头,淡淡地说。
程涵抬头看了一眼哥哥,然后慢慢在哥哥的面前跪下。他的动作很慢,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情愿。
“哥,妈妈她……”他无力地开口,想要说些什么,却偏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,半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想对哥哥说,妈妈是关心你的。但这样的谎言他说不出口,哥哥也不会相信。
于是他闭上嘴,只是静静地跪着,夜风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,吹过他的脸颊,他顺着那一缕风,看向窗边的哥哥。
过去的十八年里,他都觉得哥哥是一座冰山,又远又冷。但这几天单独和哥哥相处,即使哥哥关着他,折磨他,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和哥哥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进。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确认,哥哥是一个活生生的、有情绪起伏的人类,而不是冷冰冰的冰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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