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中传来刚新生儿皮肤特有的细嫩触感,程旸知道只要他稍稍用力,那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喉管就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捏断。在那之后,再也不会有人来抢走他的一切,这个婴儿再也发不出那令人生厌的哭声,再也不能与他争夺父母的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掌心一点点收拢,太阳穴和脖颈上爆出可怖的青筋,大大瞪着的眼球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,身体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而剧烈地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差一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掌心依然在用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有一点点,他就能亲手扼杀这个让他痛苦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成功已经近在咫尺,感觉得婴儿的呼吸已经逐渐困难起来,程旸却突然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他看到,手中的那个不久前还大哭着的孩子突然安静下来,对着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天真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泪水一滴一滴从程旸的眼里滑下,滴落在弟弟微微泛红的脖颈上,程旸再也忍不住,伏在摇篮边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朦胧之中,他隐约看到弟弟努力地抬起肉乎乎的小手,朝他的方向伸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旸狼狈地抹去脸上的泪水,夺门而逃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八年之后的今天,一模一样的情景摆在他的面前。他把弟弟关在屋里,亲手将他打得遍体鳞伤。在程旸面前,病着的弟弟看着就像薄薄的纸片一样脆弱,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被撕个粉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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