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跑的机会不会太多,更糟的是这计划里,已经不止是她和拉克丝两个人。从拉克丝踏进熔炉厅口,穿过泛白的符文地板,走向她身前的椅子,试探着坐上来的时候,她就明白了。这根本不是偶然,而是阿苏达的安排。她不是唯一一个在注视着拉克丝的人,阿苏达也始终盯向这边。那nV人没有开口,神情不见起伏,只是在目光与薇恩相撞时,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一次混乱。”就在这天进塔之前,夜班换岗的间隙,阿苏达把刚卸完两车石料的薇恩叫到塔旁的围栏边,几乎自言自语地对薇恩说着。她抠着围栏木板上的石灰渣,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围栏顶部,和远处塔身的尖端,那里铁网和尖刺如此密集,恨不得连一只过路的飞鸟都要被刺穿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随便什么样的意外,”她没有再向这边回头,“只要乱起来……就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拉克丝不清楚,第二次走进熔炉厅是否意味着某种晋升。她只是再也没见过那四个同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并非指的是在炉厅里,而是指她回到禁闭室、度过那些一整段失去时间感知的日子。只有其中一位,那个在第一道裂缝张开时,挣断锁链,开始拍打哭喊的nV人,会在她闭眼或眨眼的间隙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石台前,衣摆垂在半空中,不叫也不闹,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双眼空洞无神,没有类似怨恨或者控诉的情绪,只有一点温和的、让人无法反驳的遗憾。好像是在说,你本该和我一起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饭食不知为何变得规律,甚至可以说JiNg致了一点。土豆和红薯交替出现,偶尔混进几条胡萝卜皮。大概过了两天,她被分到了一小块h得发黑的J蛋。送饭的仍是那个领口绣着金边的小个子军官,她把带着J蛋的盘子递过来时,还多补了一句:“多吃点。吃完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语气并不刻意,甚至有点温和。但拉克丝的后背立刻爆出一层冷汗。她没敢应声,只是低头盯着那块J蛋,祈祷那块土豆不是被她打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想过自己还能再一次进入熔炉厅,同伴的四位法师先她一步落座,每个人都b她年长许多,面sE苍白,眼尾皱纹层叠,囚服洗得泛白,坐姿却稳得像钉在那儿。他们看见她,愣了一下,互相交换着眼神,最终谁都没出声,只是再次看她时,目光多了一层狐疑。

        座位和第一次一模一样,离门最远,略偏左侧。她稳住目光,直视椅背后的灰衣守卫,一步一步走了过去,然后利落地坐下。不需要多看,她已经认得出那双眼睛,以及那只把铁链轻轻扣在她手腕上的手。指尖从她肩头滑下得相当迟疑,她不由得偏头,目光向手指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直都是薇恩,连续两次。守在她背后的,与把她送回禁闭室的那个守卫都是她。那个经常给她送饭的小个子军官也在,正站在她左手边,恰巧位于她与左侧法师椅子的空隙正中,面无表情地朝着中央的熔炉。她没来由地感到这些人似乎在期待她做点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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