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四开始,陆续有官员来王府拜见拓跋启,络绎不绝的马车、小轿停在王府两道侧门处,这拨人里分为三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类是天子忠臣,来拜会只是表面做做样子,顺便监视一番空头王爷的情况。一类是闲散官员,为着礼节简单递个帖子,实际上到不了拓跋启跟前。另一类,便是拓跋启在广凌的这两年来费了心血结交的心腹。但不多,寥寥三四位,且还不能尽信。

       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这些青年才俊几乎都是苦于今上怠政,满腔抱负有真才实学但无处施展的潜龙。拓跋启身上流有皇家血脉,只需展示贤能德行,自会有同道之士亲近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前,拓跋启都忍成那样了还坚持禁欲,就是为了接见这些依附他的官员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,最为重要的当属一州刺史官,本应是拓跋贲的走狗,但其志向远大,受够了皇帝骄奢淫逸,见不惯贪官沆瀣一气,因此另觅主上。也是他最早见过王府救济贫苦后、捐助学堂后,主动向拓跋启示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拓跋启只是一个空头王爷,并无实权,背后也没有势力。但路是靠人走出来的。仅凭一个小小的外姓官,也翻不出什么浪花。所以刺史算是主动扶持的拓跋启,也一直在暗中帮他培养势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接见这些人最久,也最隐蔽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正事后,刺史为拓跋启介绍近期来皇都的重事要事,多是皇宫里那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年前,皇上废黜姜皇后,降位为妃,改立柳贵妃为后,再立柳后所出大皇子为太子。起因是姜后所诞嫡子拓跋危,经钦天监正推算为天煞孤星极阴之命,克父克亲,有损国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着宫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乱事烂事,拓跋启始终一脸寒意,眉眼始终都没舒展。他冷笑道:“姜氏一族满门忠厚良将,想扳倒姜后和嫡子,不只能靠此等卑劣阴私手段?嫡子这名取的,恐怕也是我那皇兄听了枕边妖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刺史并未接话,但观表情,自然对拓跋启的分析十足信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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