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伊本.西那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逼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赢了。”亚里士多德的声音响起,“伊本.西那,你今天晚上消耗太多魔力了。专注于欺凌眼前那比你弱小的事物,却没有留余力来防备真正的强敌,这就是你败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“同时也是你的败因,亚里士多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轻轻的声音响了起来。那一瞬间,时间仿佛停滞,耀眼的圣光从天空之上撒下,笼罩了亚里士多德和伊本.西那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专注于攻击的你太过虚弱了。明明依靠着我的魔力才能维持灵体,对此却不加以防备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布满荆棘的藤蔓从亚里士多德的袖口、裤脚、衣领钻出,眨眼之间就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。它们吸收着亚里士多德的魔力,让那灵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自知大限将至的亚里士多德,怅然地抬起了头:“你……果然已经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错,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那声音很和蔼,就像对一个老朋友在交谈,“而你,亚里士多德,你也并不会消失。你会成为我的一部分。正如伊本.西那,他是我的使徒,亦是你逍遥学派的弟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明白。”亚里士多德长叹了一口气,“子生于母,母生于祖母,祖母生于曾祖母……这世上万物的存在皆需要有作为其因之物,但如果这个命题是正确的,那万物本身就不可能存在。因为最早的那个物,亦需要生出那个物的因,而既然有生出那个物的因,那最早的物,就不再是最早的物。这必然是一个假命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。”那声音附和着,“所以,必然有一个原初之物,其存在不需要任何因果。他因自己而存在,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因、也是果。他是万物的因,因此它蕴含着万物全部的可能性,无限而完满——它便是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错。神必存在。这是来自理性逻辑的推论。但是,我用‘神’这个名词,仅仅只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名词而已。宇宙诞生的奇点?万物生长的原初?这些拗口的话,都不如‘神’这个词更为简洁有力。只是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亚里士多德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怅然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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