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赫第二号《小提琴无伴奏组曲》的第五乐章,“恰空”舞曲,也是d小调。

        以范宁耳朵的挑剔程度,想把这首曲目的所有变奏都演绎到令自己满意,技巧上可能还有点勉强,但至少这一开篇的气质已经显现,古老而感伤的八小节低音主题,在这片尘世之外的林地回荡,似庄严又悲戚的信誓与作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演绎完全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的——这句话不但不赘余,还很重要,从离开西大陆的那一刻起,自己作为游吟诗人或教会神父的深入扮演,应该要暂时告一段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失常区据说是一个会让认知混乱的地方,如果连自我意志都回归得不彻底,之后可能不会再有能顺利回去的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也是范宁之前在最后的晚餐上说出“不再喝这葡萄汁”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不到拉瓦锡师傅不仅是演奏管风琴的大家,小提琴的技艺同样是具备伟力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旁边聆听的一众队员依然对此评价颇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好像是北大陆那位失踪的年轻作曲家的《无伴奏小提琴组曲》?目前已经出版,影响可谓不小,但暂时还没有哪位小提琴家下决心完整演出,在提欧莱恩,好像仅有过几次非音乐厅场合的节选演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部小作品是具备神性和宗教悲剧气质的,所以拉瓦锡师傅才会垂青于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个令人不安的未知界域,突然出现的小提琴孤寂而绵长的叹息,的确造就了一种奇异又陌生的美感。

        音乐在两分钟后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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